【崩铁】原画师与剑客与阿拉哈托（五）
刃&瓦尔特·杨
五次老杨和刃待在一起，一次他们俩都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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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还是觉得，这不是个好主意。”看着列车上忙碌的众人，瓦尔特再一次委婉地质疑。
“怎么会呢。”姬子优雅地喝着咖啡，不为所动。“你看，大家都很积极，不是吗？”
观景车厢里，三月正在一堆派对装饰中挑挑拣拣，看到合适的就拿出来比划比划，指使星和丹恒去布置上。星时不时会提几个方案，然后被两人一致否决；丹恒倒是任劳任怨，跟三月配合得很好。列车长帕姆也不甘置身事外，和乘客们一起四处忙活着。
一切的起因，是领航员小姐突发奇想的提议。
“我们各自和星核猎手有所往来，但所有人聚在一起还没有过呢。”当时姬子这么说。“正好最近没什么安排，不如把大家叫来热闹一下吧。”
听到要请卡芙卡，星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。三月对他们颇为好奇，又正好想给照片找新的模特，也很快答应了下来。丹恒思索片刻，最终在少女们期待的目光中点了头。至于瓦尔特……姬子都这么说了，他还能怎么办呢。
等星核猎手那边接受邀请，聚会就正式排上了日程。多数准备工作由帕姆承担，而三月他们主动接下了布置列车的任务。
“我知道，可还是不能排除出现意外的可能。”就算已经在筹备聚会，瓦尔特还是有些担心。“让刃和丹恒见面，真的没问题吗？”
“卡芙卡说，交给她就好。”领航员显然也考虑过其中风险。“我们就相信她一次吧。”
“一般情况下，只要不让他们单独接触，应该就不会有事。况且……”姬子柔和地笑着，轻轻拍了拍她从不离身的手提箱。“哪怕真出问题，我们也有很多的的应对方案。”
“……”悠闲的日子过得太久，瓦尔特都快忘了，无名客本质都是武斗派。
“放心好了，你也想见他们不是吗？”姬子半是宽慰半是调侃，灿金的目光轻易看穿了瓦尔特的所思所想。
担忧归担忧，瓦尔特确实相当期待。正如姬子所说，除去星核猎手闯入的那次，这样大型的聚会先前还没有过。能见到刃、银狼和卡芙卡，可能还有他们那神秘的同事，瓦尔特当然很在意。为了刃的来访，他自己也有所准备，不过姬子暂时没必要知道这点。
在忙碌与期盼之中，聚会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。
不得不说，双方见面的场景超乎想象的和平。这次参与聚会的，是卡芙卡、银狼与刃三人，星核猎手们没有试图搞什么新花样，而是规规矩矩地走了正门，甚至带了几盒点心作为见面礼，卡芙卡特意强调该和红茶搭配。
上车时，刃向瓦尔特点点头，算是打过了招呼，随后就和往常一样沉默地陪在卡芙卡身边。见到丹恒时，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变化，看来卡芙卡的言灵术正在生效。丹恒那边就没那么好过了，瓦尔特能感到青年比平时警觉不少，三月也关注地多看了他几眼。
在卡芙卡和姬子寒暄时，银狼遗憾地告诉瓦尔特萨姆临时有事无法成行，随后上前和三月丹恒互换了姓名。星围着卡芙卡绕了两圈，看暂时插不上话，就拉着银狼到一边玩去了。三月多留了一会，很快也跟上自己的朋友，把丹恒一并带了过去。
感谢星的决定，列车上的人非常自然地分成了两组，让瓦尔特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。同辈之间还是更容易亲近起来，对他们来说倒是件好事。
“真遗憾，我还想和大家一起坐下吃些茶点呢。”卡芙卡玩弄着头发感慨道，而瓦尔特从中听出了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。
“年轻人之间总有更多话题。”姬子笑吟吟地接上了话。“今天列车的餐食饮料都是自助，大家也不用这么拘谨，随意走走看看吧。”
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卡芙卡似乎就等姬子这一句，缓步到餐台取了杯酒，走到了车厢另一侧的唱片机旁。瓦尔特和姬子交换了个眼神，也跟了过去。
和许多其他设施一样，留声机是列车的固定资产，无名客们都可自由使用。比起终端播放的音乐，还是古典的碟片跟星穹列车比较搭调，瓦尔特自己也更偏爱这种形式。
卡芙卡轻晃酒杯，享受着唱片机传出的旋律。“碟片播放的音乐总是更有真实的质感，我很喜欢。”
“唱片的录制方式能保留大量的现场感，更容易触发听者的情感与记忆。而对大多数人来说，唱片这种体裁本身就具备怀旧意味。”聊到音乐，瓦尔特很自然地接了下去。
“哦？”紫发丽人挑挑眉。“瓦尔特先生也懂音乐吗？”
“只是兴趣。”瓦尔特的确有所了解，但还算不上专业人士。“不过小时候，我真的想过当一名钢琴家。”
“那很好。说起来，我也会拉小提琴哦。”卡芙卡架起一只手，伴随音乐做出拉动琴弓的姿势。“据说在一些派系中，音乐代表了宇宙的和谐。不过现在，我只是觉得这段旋律很美。”
“是支好曲子。”瓦尔特附和道。“我不敢宣称理解宇宙的法则，但按喜好欣赏音乐还是能做到的。”
“我也这么认为。”卡芙卡点头表示赞成。
瓦尔特并不觉得，卡芙卡谈论的只是音乐，可他一时半会也读不出她的意中所指。或者，她只是在谈论音乐，是瓦尔特顾虑太多。即使不用言灵术，卡芙卡也十分擅长把控人心。
好在，对方很快为他揭晓了谜底。
“抛去那些条条框框，音乐就只是音乐而已，所有音乐都需要演奏的人和倾听的人，缺一不可。”卡芙卡的目光温和，唇角勾出轻柔的弧度。
“这段时间，谢谢你照顾我家阿刃。”
而另一边，再次被卡芙卡丢下的刃待在车窗边看起了风景。
并不是说窗外的星海有多么新奇，这样的景色他已经在穿梭宇宙的旅程里看过太多。刃会同意参加聚会，一半是为了陪卡芙卡和银狼，一半是为了见瓦尔特，除了他们几个，他并没有和谁交流的必要，索性找个地方安静待着。
“这里的风景不错吧？”刃不打算跟人搭话，但领航员姬子主动走到了他身边。“这片广阔的星海，不管看上多久我都不会厌倦。”
刃应付地点了点头，得到回应的姬子看着窗外的星空，接着说了下去。“最近，瓦尔特经常和我聊到你。”
原画师的名字吸引了刃的注意。“他说什么？”
“也没什么，主要是和你一起看动画很开心。”说到这里，姬子轻轻笑了起来，眉眼明艳又温柔。“瓦尔特看起来成熟稳重，内心还是相当年轻的。能和他交流爱好的人不多，他很高兴能找到新的同伴。”
“阿拉哈托。”刃下意识地指出。多谢瓦尔特，他自己在这动画上花的时间也足够多了。
“对，阿拉哈托。”姬子重复道，若有所思。“有些人可能觉得他过于沉迷了，但我不这么认为。阿拉哈托对他来说就像列车对我来说，都是无可取代的人生事业。”
确实如此。刃记得第一次看动画时身侧投来的目光，记得瓦尔特听到他的评价后激动的样子。瓦尔特为他介绍过逆熵的机甲设计，还向他展示了满柜的模型收藏。原画师大方地将自己的热爱展现在他面前，绝不吝于分享。
“不过背后的故事，还是等他亲自和你说吧。”姬子转头看向刃，一扫刚才的思虑，再次露出笑容。
“总之，欢迎来到星穹列车。”说着，她从边上取了两罐饮料，全部递到刃的手上。“今天毕竟是聚会，祝你们玩得开心！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刃看了看手里的易拉罐，是来自某个不知名星系的风味啤酒，牌子没听过，看起来能喝，大概是列车的派对特供。
他拿着啤酒往瓦尔特那边走，卡芙卡抬头朝他挥了挥手，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。她自己的杯中酒还没怎么动过，只是拿在手上充当道具。
“那么，我就去那边跟女孩子们聊聊吧。”在悠扬的乐声中，卡芙卡极具风度地准备退场，最后有意看向瓦尔特。“顺带一提，阿刃也为今天的聚会准备了东西哦。”
“我听得到。”知道卡芙卡是故意的，刃无奈道。出言捉弄的女人并不理会他，只是迈着轻快的步伐转身离去。
而瓦尔特对卡芙卡的话颇感兴趣。“她说的东西是……”
刃的选择是把一罐啤酒塞到瓦尔特手里让他闭嘴。“拿着，姬子给的。”
“啊。”瓦尔特拿着罐子看了眼上面的标志，笑容带上一丝怀念。“好久没喝过这个了。姬子一般不喝酒，但我有时工作完会喝一点，没想到今天会拿出来。”
“毕竟是聚会。”既是有意也是无意，刃复述了姬子的话。星核猎手开工前收工后或随意什么时刻，他的同事也经常会找理由聚在一起，桌上满满当当啥也不缺。聚会要有酒似乎是银河通行的法则，尽管他们队里有个小姑娘还没到饮酒年龄。
“是啊，难得有一次。”瓦尔特表示赞同。从车厢的布置到各类餐食饮品，列车组的大家花了不少心思准备。“姬子应该已经说过了，但我还是谢谢你们能过来。”
瓦尔特开启啤酒罐，拉环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刃也打开手上的啤酒，两人无言伸出手，让罐子轻轻碰在一起，把无名客的话当作了祝酒词。
“哟，你俩就喝上了。” 趁着星跟卡芙卡聊天，银狼来这边看了看情况。“我也想要。”
“你不行。”作为成年人前辈，剑客无情地拒绝。
“开个玩笑。”少女晃晃马尾，目光在两人间游移。“刃叔，该把那个拿出来了吧？”
“那个？”瓦尔特有些茫然。
走了一个又来一个，刃瞪了银狼一眼。见惯这神情的银狼并没有被吓到，但她大度地耸耸肩表示让步。“就是那个，我不能说，让刃叔来。”
“多事。”天底下就没有靠谱的队友，刃好不容易才把银狼打发走。少女回去玩游戏之前还在给他们打手势，收获了瓦尔特加倍不解的目光。
“我还是不太跟得上现在的年轻人。”自以为和银狼足够熟悉，瓦尔特感到些许挫败。
“银狼她……算了。”刃不是有意想隐瞒什么，他只是不太清楚该怎么解释当下的状况。一番思考后，他终于下定了决心。“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。”
现在的观景车厢有些过于热闹了。卡芙卡正拿着一堆饰品给星做造型，友情提供道具的三月在边上兴致高昂地拍照。银狼失去游戏同伴后找上了一边的丹恒，强拉着青年陪自己联机。姬子悠闲地泡上了咖啡，旁观着大家的活动，准备寻找分享的对象。
最终，他们还是回到了瓦尔特的房间里。刃看着原画师那一柜子藏品，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。在心中最后演练了一遍台词，剑客把啤酒罐放到一边，缓缓开口。
“卡芙卡和银狼说得没错，我准备了东西给你。”
刃拿出一架拼装模型，放在瓦尔特的面前。
“……谢谢你向我推荐阿拉哈托。”
这件事还得从一段时间以前说起。那天回到猎手基地以后，卡芙卡为刃压制了魔阴身，让他好好休息，而无事可做的刃再次想起了瓦尔特和他的动画。
原画师对自己的作品满怀热情，对兴趣一致的同好更是友好得过分。瓦尔特的动画里，有着和他本人一致的真诚，能轻易地触动观众。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中，刃主动给瓦尔特发了消息，要来了阿拉哈托的副本。
在不出任务又被勒令修养的时间里，刃会打开动画看上几集。他原先除了练剑冥想也没什么爱好，但阿拉哈托的世界很容易让他投入其中。无意之间，他也拿上了纸笔，随手记录下画面中机甲的设计。
银狼有时和刃一起看动画，发现了他画下的稿子。少女心念一动，说自己想做阿拉哈托模型，一定要刃画图纸给她。尽管骇客自己也能做到这些，刃还是给她画了，缓慢的作业过程又打发掉不少时间。
有了图纸，骇客用自己的能力构造出了零件，趁游戏版本末期做了起来，让刃在一边指导。卡芙卡倒是很满意他们的新活动，说这样健康多了，一边的萨姆也附和着点点头。
瓦尔特肯定也喜欢这个，刃边看银狼做边想。少女好心地给他也打印了一份组件，但刃自己还没动过。动画里的设计过于简单了，他还在研究阿拉哈托真实建造的结构。他想——
之后，刃就看到了瓦尔特满屋子的收藏。
他之前做得还不够，远远不够。只是简单的复制绝对不行，刃用一个晚上重画了大部分图纸，参照瓦尔特的模型修改了设计，又让银狼重新做了零件。少女惊讶地看着新的画稿，随后自信地应了下来。
他想，他想——
原本不甚清晰的念头，在和瓦尔特见面后越发强烈。原画师已经为自己构筑出了无比广大的世界，这一次，他要让瓦尔特感到惊喜。
制作花费的时间，比刃预想的要多出许多。画图时勉强能稳住的手，组装零件还是太过于艰难，但他依然做了下去。银狼倒是提过给他搞个一体打印，被刃摇头拒绝了。少女也不强求，只在走过路过会帮点小忙，为了能尽快完成，刃也默许了她的行为。
虽然刃没和其他人说过自己的计划，但几个人很快都知道了。银狼从组件到喷涂几乎参与了全程，萨姆在旁提供了一些机械生命的技术指导，连黑猫都会绕着他的工作台走。等到收尾阶段，卡芙卡也会在空闲时过来，做美甲一样给模型渗线上水贴。
这样，就有了最终的成品。
刃制作的阿拉哈托，维持了机甲利落的整体外观与标志性的红黑配色，但在细节上另有玄机。模型结构在真实基础上进行了改进，活动性强上许多，在运作时能发挥更好的性能。在原始的工业风格上，刃参考初见时瓦尔特的手稿，加入了更多装饰性的要素，摆设时不会太过单调。
现在，这架模型放到了瓦尔特面前。
瓦尔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阿拉哈托，久久沉默。他实在没有想到，星核猎手所说的准备会是这样的大礼。他见识过刃超乎寻常的解读能力，结果剑客真在看过图纸后自己把模型做了出来。瓦尔特敏锐地注意到了机甲结构的不同之处，它不是阿拉哈托的简单复现，而是经过改造的更为出色的作品。
他拿起模型，翻来覆去地看着各处细节，越发感到惊讶。许多结构的设计，都是前一次他们对着阿拉哈托图纸探讨过的，刃竟然在短短时间里做了出来。各处附加的装饰算是仙舟风格，也与瓦尔特被放置的设计稿有几分相似。
制作的精妙还是次要，给瓦尔特最大冲击的，是刃在模型中投入的心力。瓦尔特轻轻拂过机甲的表面，想象着它被制造的过程。结构设计本就不易，剑客真的记下了他们讨论的细节，甚至把他过去的概念图稿加入其中，就像是专门为他而作。
“……这是你自己做的？真的可以给我吗？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，瓦尔特难以置信地发问，几乎顾不上平时的礼貌。
“给你，但不全是我做的。”刃看着瓦尔特的神情，微微移开了目光。
他的目标大概是成功了。看到模型的那一刻，瓦尔特整个人都定住了，眼中显露出不加掩饰的惊奇，好一会才拿起来开始研究，每个细节都看过了还不愿放手。他应该高兴，可原画师的问话却忽然让他心有不安。
“我做不了太精细的东西。”刃轻轻说，有意不去看自己的手。“设计是我在动画和原稿上改进的，但完成它的并不是我。”
刃是在陈述事实，可这些否认的话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难受。错了，真是错了，尝试早该放弃的事并不是正确的选择，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做这个。
“可它依然是你的作品。”瓦尔特放下手中的模型，看向剑客，金棕色的眼眸如日光一般温暖。“是没有你就不可能存在的作品。”
瓦尔特注视着刃，将他的双手拉到身前握住，手套和绷带阻隔了皮肤的热度，却无法阻隔实在的触感。
“我能在模型中看到你的痕迹，有我们讨论过的结构，还有古典风格的装饰，它们真的、真的很了不起。设计和制作模型要花费很多精力，很多项目需要合作才能完成，但不该因此否认自己的成就。”
犹豫片刻，瓦尔特松开刃的手，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。到了他这个年纪，要控制感情实在是有些难。剑客的身材比他要略微高大一些，于是他搂了搂刃的肩膀，分开以后诚挚地向他道谢。
“谢谢，谢谢你制作了它，谢谢你把它送给我。”
过去瓦尔特收到过很多礼物，其中不乏阿拉哈托相关的制品，但这一份的确意义非凡。一起看动画聊天时，刃不常透露他的想法，主要是评价技术方面的问题，瓦尔特也一直很尊敬他。而这架模型，是刃对阿拉哈托的认可，也是对瓦尔特·杨的认可。
“不客气。”被瓦尔特握住手时，刃就不知如何是好，随后的拥抱更是让他呆在原地。卡芙卡她们时不时也会做一些亲密的举动，但其他人看到他可不会有这种想法。不过是瓦尔特的话，似乎也可以接受。
“如果我还在原理工作室，真想请你过来任职。”瓦尔特再次坦率地赞扬。“你会把很多人的风头压过去的，包括我自己。”
“是吗。”刃莫名觉得，瓦尔特描述的图景是相当理所当然的事。他大概没办法换工作，但可以稍微想象一下。
原画师点点头，再次端详起刃的阿拉哈托。“你的礼物也是，让我准备的东西有点拿不出手了。”
瓦尔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，从工作台下方的柜子中拿出了另一架阿拉哈托模型。
这下，轮到刃惊讶了。
瓦尔特制作的模型结构和一般的差异不大，但在涂装上额外下了心思。机甲依然以红黑二色为主体，但不是单纯的色块拼接，而是制作了细致的渐变，在深色的部位还有少许暗纹。机甲的尾翼上，用暗金色绘制出了张扬的彼岸花图案——跟刃自己衣服上的不无相似。
他就应该知道，瓦尔特会做这种东西。在刃和星核猎手们出任务做模型时，原画师也没有闲着。和那一架子收藏一样，瓦尔特还是那么喜欢往作品里加入个人要素，偏偏这一次，和刃有关。
“先前我一直想送点东西给你，可惜没有合适的机会。”先前发过去的动画实在算不上正式的礼物，所以瓦尔特为刃制作了新的模型。“我给不少朋友做过这样的印象涂装，这次给你也做了一个，希望你能喜欢。”
原画师说自己的礼物拿不出手，可刚实践过的刃知道，就算有丰富的经验，这样的模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制成。明明是他一直在受瓦尔特照顾，不应由对方如此费心。
刃安静得有点太久，又始终没有接过模型，让瓦尔特有点担心地观察起了他的表情。是他细节做得还不够好吗？还是定制涂装有点太过了呢？“抱歉，如果不合适的话……”
“谢谢。”刃打断了他的话，把阿拉哈托接了过去。“我很喜欢。”
刃不想欠下更多的人情。此生于他本是借贷，他不该和任何人产生牵扯。星核猎手和他还算得上彼此成全，但身为无名客的瓦尔特没有与他接近的理由。那个人的热爱过于耀眼，关心也过于纯粹，又何必和刃走到一起？
可瓦尔特接过他的模型时无比欣喜，送出礼物时又满眼期盼，好像刃才是有恩于他的那一个。在这种时候拒绝称得上是一种罪责，剑客还没有无情到能做出这种事。
……而且，他真的很想要瓦尔特做的那个模型。
瓦尔特设计的涂装并不过分夸张，只是在一些元素上能看出它与主人的关联，想必原画师制作时也有所顾虑。这样的物品实在是太过私人，称得上一种关系的证明。在不知不觉之间，他们的联系就已经产生。
希望在结局到来之前，他还有机会清偿欠债。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瓦尔特终于放松下来。无论做过多少东西送过多少礼，他还是会为这样的场合紧张。
刃低头研究着瓦尔特的模型，或许可以叫做“阿拉哈托·星核猎手刃印象涂装版”，神情平静温和，带着隐约的笑意。露出这样表情的剑客实在少见，瓦尔特不由多看了两眼，内心被温暖充盈。
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顾虑，他确信自己的礼物实现了应有的价值。
列车的聚会还在持续，而姬子和卡芙卡对他们的离席不太满意，终于把两人叫出了房间。隔着半个车厢，银狼又在向刃比手势，在收到满意的答复后竖起了大拇指。看着满屋的热闹，瓦尔特突然想起了那两罐被遗忘许久的啤酒。
“要一起再喝点吗？”
“也好。”
等宾客尽兴离去，聚会终于散场，瓦尔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，把刃制作的模型摆放在展柜显眼的位置。从工作台上的一堆材料里，他又找到了剑客初来列车那天他用的绘图本。
在本子空白的尾页，他开始书写未来某天会被呈现出来的故事：
穿越星海的列车上，一名原画师与一位剑客相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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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子：丹恒很强的，你放心好了
老杨：我担心的不只是他
卡芙卡：要我展示一下言灵术吗，可以哦
卡芙卡：听我说，[请] 好好地看着我
银狼：这到底是哪个片场？
老杨：展示收藏
刃：胜负心上来了，这就改爆！
一开始只想写个短篇，但一章更比一章长了是怎么回事？总之，五次老杨和刃待在一起的部分已经完成，终章会是比较简短温和的收尾，敬请期待吧。
姬子的聚会很大一部分是见刃的借口，经典的藏木于林策略。而今天的阿刃，是被上过了三层言灵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实阿刃。感觉现在的刃不再制作东西，比起“不能”更多是“不愿”，不过感谢阿拉哈托，这个故事里是不太一样的走向。要是有难以言说的话语，就寄托在所作之物中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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